花花腿肉商

关于我

老坟头不让我用电脑上大号了真是可惜,找我的故事可以去熬也可以去大眼碰碰运气w

    做个……(没)人性实验。作者早已刮破大腿骨文笔拙劣请谅解。CP景兼。IF。作者选择不加警告。

    无任何过激描写敬请放心。【????

    我有时候会……偶尔会这么疯一次。【并不偶尔。】所以请不要对我扔鸡蛋西红柿,西红柿炒鸡蛋更不要。

             

---------------以下正文--------------


    米泽的春日向来是和煦的。三月的樱花*正是满开之时,美丽的樱花树星星碎碎缀在城内。落樱一片两片透过半开的窗子飘落在他面前的酒碗里,轻触便惊起了环环涟漪。

    京都的美酒清冽,樱花落在里面可称得上赏心悦目。直江兼续出神一样看了一会儿酒碗,才慢慢端起,将酒连带花一起饮了下去。透过大开的障子可以看到庭院里也有两颗樱树,并肩立在庭院的角落里。落樱簌簌铺满了不大的院子,倒是像刚刚化去不久的雪,洁白一片,安静而雍容。

    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纯白的,并不是适宜赏樱的服饰。他并不介意,只带着笑一边饮酒,一边遥遥望着那两颗亲密不可分离的樱树。那两颗樱树是他刚来此地的时候栽下的。起初是想请那个人来一起赏樱。后来他们一起住在这里,却因为事忙,少有来此对饮的机会,倒是可惜。

    不过今天的天气是真的很好。天气晴朗,微风将花摇落枝头。兼续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了。他是上杉的执政,米泽藩政事繁杂,一多半落在他的身上。樱花时节要考虑农忙,夏日祭典要组织安防,秋收更不必提,冬天也需要为东北之地的寒冷冬季四处奔忙。

    尤其是今年,从年初起他的工作越来越重,到后来几乎是从前的两倍。他还要在这巨大的工作量中见缝插针挤出时间做些私人的事情。从正月到此时他不曾有过一日的宁静,很是辛苦了几个月。他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也应当是被相当地磨损了的,医生也叮嘱他需要多多休息。

    此刻的他像是放开了所有压力一样,一身轻松,丝毫没有考虑那些复杂的政事。一把老骨头在午前明朗的阳光下,有种舒展开来的错觉。他眯着眼笑,并再度斟了一碗酒。酒香在小房间里飘散开,让人醺醺然地舒爽。

    他其实更喜欢喝越后的浊酒。虽然年轻时一度觉得味道浊而涩,不如京都的清酒,不过到了这把年纪,还是更容易倒向故乡的味道。他所生长的国度,此时应当也像米泽一样,盛开着无数美丽的樱花。也不知道那些樱花的下面,会不会有一对少年,在嬉游打闹之后,给对方择掉落在发间的花瓣。

    想起少年时期,兼续的笑容更加柔和。他的童年是肆意的。他在周围的孩子中间年纪最小,也最得主君偏宠。所以他的位置一直在主君身边,轻松的时间甚至会和主君扑成一团,玩笑一样撒娇。他的主君当时也是个英挺少年,虽然平日里殊无笑意,对他却是十足温柔。他们在山中赏樱的时候,少年经常把他抱在腿上,间或用下巴轻蹭他的头发。

    他的一生中少有那般悠闲的赏樱。少时尚好,再大些,便被时势卷入了一片纷争。他追随着自己支持的主君,看着他,跟着他,在他背后,和他并肩,在乱世的战场上搏杀。他们可以在一个眼神间交换一长串意见,可以仅在一次轻触中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可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赏樱的机会。一次次地贴近死亡,一次次挣扎着生存下来,他从十几岁的少年时期起到三十多岁,竟没能找到什么特别安宁的时刻,和他的主君坐在一起只是简单地看花。

    一次都没有。

    再后来便是太平盛世了。虽说边角纷争不断,但比起之前的百年是真的平静极了。太阁所组织的花见他去过。京都的樱花铺天盖地,像一片樱花海。他的主君一身精致的礼服坐在距离太阁很近的位置,微闭双眼仰头向着太阳,樱花落在他的额头上,像一个轻吻。

    那是兼续一生中看到的最美丽的画面了。

    为此他在米泽城里栽了樱花树。当时他想着,人生五十年,他好歹还有个十年,怎么也能等到这树长起来。如果到时有幸,就可以请主君到这里来,或许还能重现那样美丽的风景。

    那人倒是真的来过。只不过那时北风萧瑟,树枝光秃秃一片荒凉。那人在树下回头看他,双眼带着笑。

    他说,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抱歉。

    兼续闭上眼将酒一饮而尽。有什么可抱歉的呢,明明是他未能看清时节,是他写了一封不该写的信,引来不必要的刀锋。到这个境地是他的责任,是他未能让那个人看到最美的樱花。

    他们花了接下来的二十年争论这件事。最初栽下树的时候他没想到会有这般长的时间给他,花开花落二十多次,总有机会一起看到。当时他舒展眉眼而笑,他的主君从他身后抱住他,说你看,天都给你机会了,你要原谅自己。

    那一次他们不曾饮酒,但感情总是比任何美酒更加醉人。他还记得在恍惚间抬头被花落在鼻尖,那人扳过他的脸,将花从他脸上轻轻咬去。

    温柔得像一场梦境。

    时至今日,他倒是分不清那一日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了。那段记忆太过突兀,没有前后文没有铺垫没有后果,只是简单的路过赏樱并在房间里纠缠。单纯得像他少年的日子。

    兼续端着最后一碗酒,笑了。

    就算那只是个梦又能如何呢?一切的重点不在于那日的真实与否,而在于他内心深处的感情。感情并非虚假,他们之间的一切并非虚假,那么一日两日事情的真假,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仰头,将这段柔光的记忆和着酒一并咽了下去。

    酒瓶端端正正放在小盘之上。他将酒碗轻轻放到旁边,再将整个托盘推到一边。另一边的另一个托盘上有把用纸卷着的短刀,他将那个盘子颤巍巍拉到自己面前。

    兼续慢慢捡起那把刀,冷静地检视。短刀刀刃锋利,纹路流利,一目了然的名刀。这也是他所赠送的。兼续的手指轻轻蹭过刀背,轻柔得像在抚摸一生的爱人。

    像是在致敬自己的爱情。

    爱情在他心中烈烈燃烧,激烈到要焚毁一切的地步。其实向来如此。从第一天到此时此地,它从未减少,从未暗淡失色,噬人的本色更是不曾改变过。之前它还被人捧在手心里,珍藏在内心深处,用整个生命珍重着。现在那个人不在了,它便要噬他自己了。

    但那更是如他所愿了。兼续看着刀刃上映出的他自己。苍老,衰弱,完全是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为何还能那么爱他,直到昨天,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以面对世间最珍重的宝物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他不能失去。他只能追随。

    他用纸将刀刃擦过,拉开胸前的衣襟像是在打开去往向往之处的大门。

    身边再无旁人。他也没有写什么诗词。写了一生的汉诗,到此时却没有心情了。许是感情所向的目标没有了,空落落的也没什么可写的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

    他轻轻眯起眼,手腕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没有颤抖,稳稳的。

    那更像是冷酒入腹,转瞬间便在胸腹间激起了一阵热辣的痛。然后慢慢地,融化为剧烈而麻木的热流,渐渐散在他苍老的四肢百骸之中。流动的火热又渐冷,泼散成一片片艳红的落樱。窗外日光正好,花的影子掠过他的脸,缓慢而温柔。

    直江兼续微微抬起头,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明亮得像浴火重生的凤凰的光。

    他露出了此生最安宁的微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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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旧历三月二十等于新历四月十九,正是东北美不胜收的樱花季。气温不冷不热非常棒,春光明媚。——可惜不是什么好日子。


    和当年那篇亡者之音相对的另一篇一方死亡罢了。我发誓我半个字都没捅刀。多温柔啊,到最后都像个温柔的梦境。

    这其实是我之前在研究的“通篇回忆杀和直接描写一方死亡哪个虐”的试验品。看了的可否告知一下,这个和那个哪个虐?亡者之音链接就在几行上方处。【喂

    总之先到这里。作者先跑路了,风头过了我再回来。【啥!!


    2017-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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