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在那破落的雪原上，有着一座拔地而起的雄伟的城池。
本章内容：玉碎之声。
大量派发便当的一章……不过还没发完，请不要急【二哈脸【被揍飞出去
这些便当都不是白发的，以后会有用的（？）所以不要指责我在啰嗦一大堆没用的事情不去谈恋爱_(:з」∠)_反正他们随时随地都在恋爱状态，不是吗【被闪倒在地_(:з」∠)_
----------以下正文---------
兼续和狩野一前一后撞进景胜的办公室的时候，只看到整个屋子犹如台风过境一样的惨状。原本巨大的办公桌已经碎成木屑散落在地板上，纸张飞得到处都是。书架倒塌了一半，另一半全碎成了一块块。就是放在窗台上的盆栽都不曾躲过一劫，花盆碎裂露出了里面的泥土，花儿蔫蔫地倒在一边。然而这些他们都视而不见了。他们的目光全集中在跪倒在木屑中心的主君身上。
景胜并没有在惨叫，也没有晕倒在地上，倒是比他俩一路上恐慌发作想象的情况好很多。但他又一点都不好——他的右手扣在地板上，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就在他手心下龟裂出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裂缝。他的左手捂在左眼上，右眼睁着，正对着他们的方向。而那只眼睛，竟是血红色的，从瞳孔深处渗出的血色让狩野浑身打了个抖，再也不敢向前一步。
兼续定定神，迈步跨过面前的一片狼藉，慢慢走到景胜面前跪下，盯着他血红的眼睛看。景胜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在看向无边遥远的地方一样，那里闪出的妖异光芒令兼续暗暗心惊。他的脑袋后面依然在突突的疼，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炸开过一样。而这只是因为他和景胜的共生关系，他感受到的并不是原初的痛感。那么，在景胜的大脑深处，究竟会是个怎样的惨状呢？
兼续对上他的眼睛，决定直接使用能力去看看。不过在他使用能力前的一秒，景胜突然伸出手将他一把拖进了自己怀里，几乎要用力过度一般将他紧紧扣抱住了。
“……主公？”兼续开口轻声询问。景胜将脑袋埋进他的后颈，呼吸喷洒在他脖子上，一片滚烫。
“武田胜赖死了。”好几秒后，景胜哑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的牙仿佛咬得死紧，字字句句都是硬挤出来的一般，盛满了剧烈的痛苦。
兼续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隐隐猜出了这个原因。一般的链接断裂，顶多能引起景胜一阵心痛和略有些呼吸困难。若不是正式链接的碎裂，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几乎徒手将自己的办公室毁成渣。想象出链接断裂的一瞬间，这房间里爆出的巨大力量，兼续抿紧了嘴唇，安慰一样伸出手将主君抱紧。
“我感觉到了。很痛吗？”他问完，又自己回答了，“一定很痛的，连我都痛得叫出声了。”
“……抱歉。”景胜说着，已经渐渐找回了冷静，“是我让他莫要断去链接的，连累了你。”
“不，没关系。”兼续蹭蹭他，“我很高兴您愿意和我分享这个。办公室的怨言一定比我多很多的。”
景胜在他肩上摇头，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我眼睛很可怕吧？”
兼续想起刚才狩野的畏缩，心里冷哼着给他记了一笔：“怎么能呢，对我来说您的哪里都是最完美的。红色眼睛也好黑色眼睛也好，我都喜欢。”
听了这话，景胜抬起头和他对视。兼续看到刺目的血色渐渐从那双眼睛里褪去，原先的黑色慢慢恢复了过来。
“您看，现在已经恢复了。”他说着，不由自主伸出手指去抚摸主君的眼角，“受了很大的刺激以后眼睛发红是很正常的，您不必担心。”
虽然这样说着，他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大叫：你确定那是受了刺激之后的充血吗？哪只充血的眼睛不是眼白变色，而是瞳孔整个变成另一种颜色？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被他一把压到内心的最深处掩埋起来：“您今日还是休息为上，工作就交给狩野公好了。”
狩野从他身后抗议：“执政不是我一个人的工作！”
兼续说：“我要陪主公，这个工作更重要。”
狩野直翻白眼。景胜抿着嘴摇了摇头。
“不必。现在形势严峻，我不能偷懒。这样就可以了。你们回去吧，我另找一个地方办公。”
兼续扶着他站起身，往四周看了看四散飞走的文件公文：“那我叫人来收拾一下。”
狩野已经出门去喊人。景胜站起身，稍稍摇晃了一下就站得笔直：“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兼续感受着后脑一阵一阵的钝痛，没有反驳他的话。侍从进门来开始收拾残局，景胜拉着他走出门，手指上扣得很紧，像是害怕失落了他一样。
兼续小跑着跟上他，手上回应一般也加了力量。两人十指相扣走出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感受着互相扶持的温度。接着景胜走向了自己的新办公室，而兼续在目送他进门之后也转过身向着执政的办公处走去了。
所谓祸不单行，正是如此。兼续想着，将屏幕上的报告逐字逐句再读了一遍。没有读错，报告上说的的确是“织田军再度大举来袭，鱼津城十万火急”。
他点开另一份报告。这份报告是仅仅半小时前收到的，上面用血红色大字写着“信浓川中岛告急，森长可大军压境”。本庄繁长的遗书还躺在他主公的终端里，现在他们真的是三面受敌岌岌可危了——若不是越后一面靠海，此刻说不准已经是被完全包围的状态了。
狩野走进门来，满脸寒霜。兼续对着他扬起眉，就看到他递过一张纸来。从他脸色上就可以看出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兼续低下头一目十行扫过手里的军令，那上面写着即刻出发支援鱼津城，最下面是景胜本人的签字花押。
兼续只觉得眼前发黑，后脑处尚未完全缓解的钝痛再度咚咚敲响：“刚才下的命令吗？”
狩野说：“是的，就是一分钟前到我手上的。超紧急军令，即刻生效。现在安田他们应该已经开始做准备了吧。”
这个家里没一个人会对景胜的直接命令说不，所以即使是这种毫无预兆的紧急动员令也足以让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
兼续扶着桌子站起身：“你也去吗？”
“不，我留守。”狩野说，“你的装备大概已经打包好了，直接去跟主公报告吧。”
兼续苦笑。他心里感觉此行十分危险，一着出错就会让越后全境陷入危机。但既然主君已经做出选择，作为臣下，他就会绝对听从。
他就是有点担心自己后脑那个咚咚敲响的回音，会不会影响到这次作战。不过既然他也要跟着去，就尽量不要让主君亲自上阵就是了。
从纷乱的思索中醒来的时候，兼续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上杉家督的车上，手上刚刚被塞了一个平板。他条件反射地看向平板，发现上面写的是“在越中国境处急转向川中岛”。
他愕然抬头，看到景胜一脸冷静坐在原地，眼睛没有看他也没有看车里的任何装饰，而是透过车顶远远望向虚空中的某个点。
那么这就是全部计划了。上杉的家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支援鱼津城，而是以此作为疑兵之计，给在信浓的森长可一个突击。这就等于将鱼津城在生死存亡的危机面前抛为弃子。兼续皱起眉：“鱼津城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景胜说：“昨晚有一次临时通讯。他们说，越后本土不可失，鱼津城会战斗到最后一刻。若是最终不敌，城将就全体殉城，以彰显我上杉的气度。”
原来如此。兼续眨眨眼。这事只有上杉的家督，和在鱼津城死守的上杉氏忠臣们知道。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这事如果能平安解决，他一定要申请将办公室搬到景胜的隔壁去。那样至少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他可以第一时间和主君商量一下对策，而不是在一街之隔的办公室里突然收到已成定局的紧急军令。
车快速而安静地在高速路上行驶着。兼续在飞速闪烁的路灯的光芒中突然发现，上一次像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的情况对他来说已经是有点遥远的记忆了。虽然很快他们就要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战斗的结局还尚未可知，说不定他们全都要折在信浓国境，但这一刻的静谧车厢竟也带给了他一丝虚幻的安宁幻觉。
他伸出手去，还没有所表示，景胜便手腕一翻抓住了他的手。两人就这样交握着手坐在车后座上，朝着未知的战场飞速驶去了。
天亮的时候兼续已经完全清醒。他从车上跳下来，三两步冲上善光寺的高坡。水原亲宪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森长可退兵了。”他说，瞪着兼续仿佛兼续才是派森长可来越后杀人放火的罪魁，“他跑得太快我们没有追上，作战失败了。”
兼续倏地皱紧了眉，接过他手上的平板唰唰翻动战报：“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是大好形势，只差一步便可以攻入越后国境。他为何要走！”
水原怒气冲冲地说：“我怎么知道。他什么都没留下，半夜突然就拔营出发，谁知道现在跑哪里去了。说不定是他后方起火，武田遗臣到处破坏让他不得不马上撤兵呢。”
那不可能。兼续想，森长可不是那种会因为后方有乱就抛下近在眼前的大好时机回去平乱的人。毕竟织田的势力早已覆盖到甲斐信浓，他就算是不回头，他身后的泷川一益河尻秀隆也会帮他把事情解决掉。除非……除非这个大后方，指的是比甲斐信浓更加靠后的……
他的通讯器就在这时突然哔哔作响起来。兼续不耐烦地将平板扔回水原手里，抽出通讯器草草一读，手指突然一个痉挛直接将通讯器捏出了一道裂缝。
水原亲宪的哨兵眼看到了他通讯器上的内容。
“鱼津城破，城将十三人全体切腹。”
兼续知道这件事的发生，远早于这个通讯的到来。毕竟，半夜在车上看自己的主君发作真的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想起至今脸色苍白靠在车座上的景胜，感到一阵心疼。
但当时他们还抱了一丝侥幸，也许十三个人里有那么一两个活下来了呢。现在这条信息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梦。
“柴田胜家……”他喃喃念出敌人的名字。织田的首席家老，攻破鱼津城的罪魁祸首。兼续想，若是柴田打进了越后，他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去会上一会。
而此时通讯器再度哔哔响了两声。兼续真的是全靠本能将通讯器抬起，冷眼扫过上面出现的新的消息。
他愣住了。
那上面写着的竟然是：“柴田胜家，已退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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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了个爽【二哈脸】说真的这一章我写得特别不满意但我的脑又一直在抗议说不想做过度剧情，所以只能勉强做个东西出来交差了……我错了，往后我会注意的。
再次强调一下，本篇时间方面压缩严重和史实时间线完全不一样！所以不要因为武田刚死鱼津城就被烧了这件事来揍我！该揍我的是这里的猴子同学啊对他简直是天降横祸好吗【笑哭
鱼津十三将真是令人悲伤的故事……哪怕是多撑一天，一天也好啊！织田家就分崩离析了啊！痛心疾首……
预先警告：下章信猴CP有，注意避雷。
2017-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