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腿肉商

关于我

老坟头不让我用电脑上大号了真是可惜,找我的故事可以去熬也可以去大眼碰碰运气w

    Summary:师生关系,毕业论文的题目,和命运。


    古早的脑洞。景胜和幸村的师生向。大坂之阵的那点事儿。没有友情以上的感情,敬请放心。CP是景兼(不明显)。幸村无CP。

    人物形象方面,大坂方请脑补真田丸(大河),家康也可以是内野家康。但上杉主从并非大河剧形象,景胜大人倾向于战国街SSR卡,兼续的话……就按照喜欢的脑补吧【喂

    

--------------以下正文-------------


    家康公欲攻打大坂城,与众人商议。众人说:“在各处设置关所,阻止各地浪人进入大坂城为上。”

    家康认为不妥,问计上杉。上杉景胜给出回答:“无需关所,只需注意一些特定的人物即可。没有可以居中统帅之人的情况下,去的人少则不足为虑,多则必然会发生意见冲突,大坂城将更容易拿下。”

    家康以为然,遂大放天下浪人进入大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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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正式开战之前,大坂城内的几名大将坐在一起喝酒谈天。

    “我们这种倒是没问题啦,可是像后藤殿和真田殿,可能会在战场上遇到熟人也说不定呢。”木村重成说。

    后藤基次哈哈大笑,将酒碗往地上一掼:“那正好!遇到黑田长政,我可得让他知道后悔是怎么写的!”

    明石全登跟着他笑了一会儿,转向真田幸村。

    “真田殿,你的兄长这次没有来吗?”

    幸村摇摇头:“家兄没有来,来的是侄子们。不过上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还太小,多半是记不得我了。”

    “唉,那真是可怜。要与亲侄儿为敌。”毛利胜永说,“除了贵家之外,应该没有其他因缘者了吧?”

    幸村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腼腆羞涩的微笑,像一个初出茅庐,正准备踏上初阵战场的年轻男孩。

    “之前在大坂的时候,和诸位大名都是面识的。”他的嘴唇微微上翘,一派天真,“曾经还有幸受到过其中几位的指教。”

    大野和木村的眼神里,深埋的怀疑已经开始慢慢浮上表面。

    “所以,用他们教导的战术,去将他们击溃,也是给老师最好的回报了吧。”幸村温柔地说。

    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大野治长和木村重成也跟着笑,怀疑之色倒是轻减不少。幸村看了,也只在心底苦笑两声。

    其实他并没有说实话。他确实受到过几位大名的指教。但那几位不是死在关原,死在之后的追捕,就是死在了流放的地方,比如九度山的茅庐。现今对面只有一位是真正教导过他战阵的老师,而那是他此生最不愿与之为敌的对象。


    那还是天正年间的旧事。

    真田安房守在武田和织田相继灭亡后,决意从乱世中守护其一族,并为此在德川、北条和上杉三大势力中间来回转换立场。在因为沼田城的事情背叛德川家康之后,他将次男弁丸送到上杉家作人质,以此换得与上杉的同盟。

    真田弁丸越过了越后山脉,进入了雪国的腹地。被带到在高耸的名城春日山城之后,他和使者来到城内见上杉家的人。和安房守的使节对话的青年年轻美貌,声音好听犹如玉撞,但弁丸的注意却被另一个人尽数引去了。

    那个人裹着一身长长的深蓝色披风,走路慢慢的像幽灵一样,突兀地出现在回廊上。和使节对答的青年见了他一愣,马上行礼称呼他“御实城大人”。使节也连忙伏地,并将愣愣抬头的弁丸的脑袋也一并压下去,向上杉的家督行礼致意。

    弁丸低着头,心里想,原来这就是上杉的家督。他以前听说过的,和武田家是同盟,偶尔在父亲和兄长的对话中会出现的一个人。刚才虽然没有来得及仔细看清,也觉得正是如传闻中一般严肃冷淡的角色。

    “抬起头来。”他听到一个淡淡的无喜无怒的声音,“你就是真田弁丸吗?”

    弁丸连忙回答:“是!”并抬起头对上站在回廊上的男人的双眼。上杉景胜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双眼却古井无波,简直像是没有感情一样。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旁边的青年咳嗽两声,打断了那怪异的无声对看。

    之后弁丸便在上杉家留下了。上杉家家风简朴,但比起真田家还是好些的。弁丸甚至收到了上杉家督送他的外衣,在受宠若惊之余还颇有哭笑不得之感。景胜还让他见了甲州夫人和武田信清。信清长得倒是有些胜赖的影子,弁丸陪他坐着,讲了一夜的武田,还谈了谈这位上杉家督。

    信清说,他是很温柔的人,你会知道的。

    弁丸是知道的。上杉家督是个温柔的人。他的父亲曾经欺骗过景胜,据说当时上杉的执政气得扬言要狠狠教训他们。但这一次当真田向上杉求救时,上杉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同盟请求。弁丸为此十分感谢上杉景胜,只不过不知道该如何表现他的谢意罢了。

    信清说,不如你去找他说想学点什么,说不定他会愿意教你。

    那么,跟他学什么呢?弁丸也不知道。他从他父亲那里学习军学,从出浦那里学习武艺,在武田家的时候也算是学过一些内政。可哪个都不甚精通的他,确实也不知道该向上杉的家督请教一些什么。

    他将自己的迷惑告诉了上杉景胜。一字不漏的,倾诉一样地说出了口。说完他感到忐忑极了,手指绞紧了自己的衣服。而景胜在沉默了一会之后说:“你想学就来吧。”

    上杉家督并没有告诉他要教他什么。但这句答案让弁丸感到十分高兴的程度,甚至让他自己都吃惊不已。


    真田丸是个出丸。

    它很小。比起庞然大物的大坂城,真田丸几乎可说是微不足道。但是,它又是那么坚定地挡在德川大军的前方,六文钱的旗帜迎风招展,宣示着真田的骄傲与决心。

    幸村站在城楼上,远远望着德川的大军铺天盖地的阵势。那里好多旗印都是他熟悉的家纹。那些旗帜曾经在大坂城上飞舞,在那下面,曾经站着前田利家、井伊直政、本多正信等威名远播的武士。现在他们的旗印全部在大坂城外面,刀枪弓箭、铁炮国崩,全部对准了几成孤城的大坂城。

    在那些旗印的后面,还有六文钱的旗帜。那里有他仰慕的兄长的儿子。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也许他们还可以聊聊这些年上田和九度山的生活。

    可惜。

    目之所及并没有上杉的竹雀纹。大野之前告诉过他,上杉和佐竹向鴫野、今福进发,大约这个时候已经拿下了那两个地方。

    大野有很多兵。可他怎么可能是上杉的对手。

    幸村又继续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下了城楼。

    晚些大野治长回来了。幸村命人巩固真田丸的守备之后前去看他。大野看上去浑身狼狈,正灰头土脸地打理自己。

    幸村在他面前坐下,给他递水。大野嘟囔着感谢的句子拿过来,直接往创口上倒。

    “战况如何?”幸村柔声询问,“可是击退了幕府军?”

    “嗨,别提了。”大野摆摆手,“鴫野那边都是一群疯子。打起来不要命的 。上杉军第二阵那个领兵的**,嚎得我方都能听到他的指令,反倒听不清自己这边的了,你说可不可怕。”

    幸村说:“上杉家的人,向来大胆过人。”

    大野治长用布绕着自己上臂的伤,斜着眼看幸村:“你不知道上杉有多疯狂。有那么一次我们差点冲进对方本阵,就是直接和上杉景胜面对面的程度。嘶……据说当时那位上杉家督就站在那儿面对我们的枪口,还来得及把身边的家臣拉到自己身后。我们领兵那个都以为他不想活了,结果没人打中他,又马上被打回来了。”

    看着他一会扭一会涨的脸,幸村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

    “是的,上杉家有那样的说法,箭雨射不中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那位身边的一定是直江山城了。听说他这次没有亲自领兵。”

    大野治长咬断布条:“啊,好像领兵的是直江的儿子。谁知道呢。倒是小看上杉了啊。明明是他们两倍的兵力,单算上杉的话,就是两倍还有半,居然被抢下鴫野,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幸村说:“跨越乱世的上杉家,曾经是御家的五大老,这点实力总是有的。”

    “看来不能单纯认为大御所的人都是乌合之众啊。”大野叹着气,将衣服拉好,“真田丸怎么样了?”

    “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幸村依然笑得很温柔,完全不像一位正面临大战的武将,“只要真田丸还在,大坂城是不会陷落的。”

    “但愿如此。”大野说。他好像还想说点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幸村便点点头,自行离去了。他想象了一下景胜漠然对着枪口的眼神,忍不住小小地笑出了声。


    他的剑术,是从上杉的家督那里学来的。

    说来不可信,上杉景胜并不是以剑术闻名于世的武将。他教幸村的并不是什么正统的剑术,他教幸村观察,沉着,一击必杀。

    很有些忍者的味道了,幸村想。但和出浦的剑不同,景胜的剑是带着凛凛之威的。即使是在等待时机的沉默中,他也不是一个会让人看轻的对手。

    后来景胜在将剑第多少次记不清,架在他脖子上之后,说现在可以了。我教你军学。

    弁丸的父亲是闻名天下的军学高手,计谋策略玩得炉火纯青。弁丸学不到他的淋漓尽致。真田昌幸的军学是与生俱来的,是天赐的,并不是能够蕴含在基因里的遗产。弁丸想成为父亲那样的卓越军师,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

    上杉景胜说,你确实无法成为真田昌幸。

    弁丸“哦”了一声,低下了头。

    景胜说:“你会以你自己的方式扬名天下的。”

    当时弁丸不信。现在幸村也不太相信。他来到大坂城之后也算是看到了家康对关原之战西军成员们的打压。石田三成在外界已经成了奸臣的代名词,连他那完美得让人赞叹的岳父大人的影子,都生生被磨薄了好多。

    若是大坂城破,他大概也会变成历史的尘埃吧。可那也没有关系。他学了真田的计策,学了上杉的军阵,学了太阁的战略。只要希望还在,他就会拼死一搏。

    幸村将鹿角兜戴到了头上。

    今日真田丸将发生大战。他会成为大坂城的盾,守护丰臣的血脉和真田的骄傲。


    结果,战阵以意外又不甚意外的方式暂时结束了。

    德川家康用国崩轰击大坂城天守。惊慌失措的淀殿急急忙忙和家康议和。家康的条件之一就是拆除真田丸。

    拆除的那天幸村最后一次来到真田丸旁边,沉默地看着德川的人大声吆喝着将出丸拆除。幸村看着转瞬间便七零八落的城墙,慢慢别开了脸。

    允许拆除真田丸。允许拆除三之丸。允许拆除二之丸。允许填平护城河。幸村对着条约连连摇头,可他没有资格对此发表意见。浪人部队里有人甚至开玩笑地提议说:“不如我们连本丸一起拆了,拿去向大御所领赏算了。***”幸村想,未必不好。如果是真田昌幸,说不定会拆了本丸去见大御所,然后就在帐前拔出马上筒射他一脸。

    可他不是真田昌幸,他做不来这样的疯狂决策。丰臣秀赖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也不过就是想想而已。

    幸村知道,大坂城迟早还会被战火烧及的。如果那时候城里还是这个样子,那么城破不过是三天的事情罢了。没了真田丸,幸村无法据城抵抗。他必须想出别的办法。别的什么能够阻止大御所的办法。

    比如说,拔出马上筒射他一脸。

    幸村微笑了。他转过头向一脸愤愤的木村重成询问:“当年治部和刑部从堺港带回城里的马上筒,是不是还放在那个仓库里呢?”

    他突然想起当年春日山城下着雨。他跟着导师在城外走。景胜撑着伞走在他面前,兴致来了便用刀鞘指着附近的树木给他讲解战阵。

    许是气氛轻松愉快,弁丸问出了一直以来埋在心底的疑问:“所以川中岛的时候,谦信公突击信玄公本阵,是为了取他首级吗?”

    景胜回过头,他难得有了表情,一种像是好笑,像是怜爱,像是怀念的表情。

    “也许吧。”谦信的继承人回答,“毕竟如果取下对方总大将的首级,这场战役就是上杉的胜利了。”

    “谦信公是这样想的啊?”

    “这我也并不确定。他不曾对我讲起。”景胜说,“我只是这样猜测而已。当时其实是上杉更危险,他若不这么做,我方就没机会获胜。”

    弁丸出身武田,听到上杉家的人亲口承认当时上杉危险,他是有些兴奋的。只不过转眼便想起自己现在是上杉的人质,又连忙把笑藏了起来。

    “所谓战术,便是在无数生死之间找出能够将己方导向胜利的方法罢了。想方设法获胜,就是军学之道。”

    那之后景胜给他讲了什么呢?幸村记不清了。他倒是很清楚地记得那句话。

    “取下总大将的首级,就获得胜利了。”

    他想,也许当年他去越后学习军学,就是为了听到这句话的。

    他将取下家康的首级,胜利将被他亲自握在手中。


    不出所料地,战火在翌年四月又重新燃起了。

    在战前会议之前,大御所的住所有人到访。家康听到上杉家督的大名,让人叫他进来。

    上杉景胜礼仪完备地行礼。家康却只觉得他在鄙视自己,十分心烦意乱。

    “你有什么事吗?”他索性不再看他,专心搅拌着自己的汤药。

    “这次战阵,请恕我不再去了。”

    家康闻言缓缓抬起头,用苍老但阴狠依旧的眼神看向眼前的男人:“这是你说了算的吗?”

    上杉景胜淡然处之,并不为大御所的恼怒所动:“鴫野之战我方损失严重,我本人也差点被狙击,心伤未愈,实在是有心无力。”

    “当时是谁说我‘不懂兵法瞎给指令,我才不要从鴫野挪窝’来着?”家康嘿嘿笑,“不过你差点被打死这件事我听说了。啧啧,能让大野的人撞到本阵,上杉的车悬阵怎么了?”

    “鴫野地形并不适合使用车悬阵。”景胜像是没听懂他的讽刺一样,眉毛都不曾动一下,“换了大御所您被枪口指着,大约是连心跳都不会加速一下的吧。不愧是大御所大人。”

    家康哈哈大笑:“果然还是你有趣。我倒是不知道被枪口指着脸是个什么感受,也许这辈子也没这样的机会了。有点可惜。我知道你。你就是不想亲手把自己喜欢的后辈送去死而已。我理解,我理解。算了,看在你冬阵的时候尽心竭力的份上,这次你就驻扎得远一点吧。我看看……京都如何啊?”

    景胜弯腰低头:“感谢您的理解。”

    他站起身离去。深蓝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猎猎飞扬,无端让家康有些不爽。但指令既然已经下了也不好收回,只能在心里暗暗留下一份记叙。

    第二天的作战会议上,家康果然安排上杉军驻扎京都。景胜恭敬俯身,收下了这个指令。


    四月的京都天气温柔,不似米泽那般早晚尚带刺骨寒意。景胜裹着他的蓝披风站在回廊上,远远看着大坂城的方向。直江山城来到他的身后,坐下了。

    “马上就要开战了。”

    良久,上杉景胜低沉地开口。

    “会结束了吧?”

    “嗯。”

    “就这样结束了吗?”

    “是的,就这样结束了。”

    直江山城守抬起头,直视主君挺直的背脊。

    “您的学生,此次多半是无法活下来了。”

    京都的夜晚比平日里更加安静,许是战事将开的缘故也说不定。上杉中纳言直挺挺站着,抬头望着夜空,沉默了很久。

    “他不会活下来了。”良久,景胜终于开口,语气里竟是带着一丝骄傲的,“他会名扬天下的。”

    山城守没有回答。景胜看着星空,他看着景胜,在京都的第一夜就在一片沉寂的平静中过去了。


    大坂夏之阵轰轰烈烈地开战了。收到上杉驻扎京都的消息,幸村竟是感到一丝遗憾的。

    “也许是因为没法再见到那位的缘故了。”他向儿子解释,“联系我和从前的少数几个人之一,我的老师。可惜了。如果可以的话,曾经想过和他一起再喝一杯。”

    真田大助不太懂父亲的心情,不过少年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幸村摸摸儿子的脑袋,转过身拿起十文字枪,将马上筒郑重放入贴身处。

    “出发吧。”他说。大助欢快地跟着父亲走出了门,并不知道这场战役对他和他的父亲意味着什么。忍者佐助沉默地跟在主君和少主身后,踏上那个即将变成红莲地狱的战场。


    决死突击家康本阵,是真田幸村、毛利胜永和明石全登定下的终极秘策。三个人都装备了许多武器,准备给家康来个终极惊喜。如果讨取了家康,然后丰臣秀赖也出阵了的话,士气高涨的丰臣军将士气崩溃的德川军赶出这里也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他们是这样想的。可是丰臣秀赖没有来。幸村甚至命令大助回城求援,可秀赖还是没有出阵的样子。

    这时候其实就该知道无法获胜了。但幸村依然一路突进,带着佐助左冲右突,最终冲进了家康的本阵。家康完全没想到他真能闯进来,肥硕的身躯僵在原地。旗本大乱,一时间竟没人挡在幸村和家康之间。

    天赐良机。

    幸村拔出马上筒对准了家康。家康惊恐失措的眼神映在他黑亮的眼里,在他心底激起一阵快意。

    “真田左卫门佐参上。”他清喝,“家康公,您的首级,我收下了!”

    所有人都傻了,竟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冲到家康面前替他挡枪子。家康本人早已手脚僵硬,要他像年轻人一样敏捷躲避显然是不可能的。幸村抿抿嘴,手指在扳机上用力扣下。

    啪的一声所有人都闭上了眼。只有幸村看到,枪口只射出了一阵风,从家康身边狂乱吹过,将他华丽的服装撕裂了几个口子。马上筒没有射出子弹。他长叹一口气,收起枪转身疾驰而去。

    最后的机会也消失了。幸村到了这个时刻依然冷静地想着,败局已定。他听到身后德川近卫的狂吼着追上来的声音。但他们都没有能够追上他,喊杀声也渐渐消失在了城前的旷野中。

    远处,裸露的大坂城本丸下,战火已经攀上太阁伟大的城墙。这座城撑不了多久了,陷落就在今明两天之内。这场战争失败了。丰家即将灭亡。德川家的天下在他眼前铺天盖地铺展开来,引起他胸口一阵激痛。

    他忽然又想起那年春日山城下的微雨。上杉景胜撑着伞站在他眼前,最后的表情在雨中像是一个笑。

    他终于想起了老师的最后一句话。在讲解了那么多战阵,生死,胜败之后,他的老师最终送他的那句话。

    “但若是在你竭尽了全力之后依然失败的话,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


    ——“这不是你的错。”


    真田幸村抬头大笑,策马狂奔。他笑得像是要把绝望和眼泪一起用笑声毁灭。真田之名已经可以威震天下,真田之血在那两个年轻的侄儿体内奔腾流淌,阿梅和大八会得到那个年轻人的妥善照料。他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若是说最后剩下一件事有些遗憾的话,幸村想,也许是他没有亲自去往一趟鴫野的战场。他的导师沉着冷静的指挥和面对枪口保护家臣的余裕,那些他很可惜都没能亲眼目睹。

    确实是很可惜了。


    神社的空气静谧而微湿,典型的梅雨季前安静沉默的味道。战火还暂时没有烧到这里来。幸村靠坐在台阶上,浑身上下赤备甲胄已经尽数取下。他吐出极尽疲惫的一口气,张开双眼虚虚望向远处的某一个点。

    在这一个安静的地方结束也好啊。他想,空气不错,没有硝烟与血的味道。也不必去家康面前受他一顿气。

    家康胜了。不论幸村再怎么不甘,家康的胜利也已是定局。天下已无人和家康抗衡,泰平之世也终于可以开始了。

    说起来,他那老师也上了年纪了,不该再上什么战场。六十岁的人了****,还是过个安静晚年的好。征战的一生在最后的日子前,和直江山城一起喝酒,赏月,下棋,谈天,过一个正常老年人的生活,也很不错不是。

    他们师生相差了十一岁的光阴。少时他跟在景胜身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位长辈,一脸期待地听取他的指导,因得到他的肯定而开心到睡不着觉。

    现在,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竟和自己的老师同时踏入了人生的晚年,这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笑意。

    “希望他不会因此而生气。”幸村喃喃自语。他握紧了手里的六文钱,然后右手缓缓拔出了胁差。

    “拜托了佐助。”他对身边的忍者微笑,笑容恍若当年,在越后听取导师指导的天真少年的模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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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出自逸话。原文是“中心となって率いるべき人間がいなければ烏合の衆など少人数なら取るに足りず数が多ければ必ず意見がまとまらず対立しあい蹴散らすのはたやすい”翻译很随意看看大意就好【捂脸】但这故事如果是真的,这句话就是纯粹的预言了——这位老师就是这样亲手将自己的学生给送上了绝路的。可惜可叹。

    **:指水原亲宪。

    ***:来自大河剧《真田丸》的B站弹幕。当时让我在笑抽的同时又觉得格外悲哀。

    ****:1615年景胜59岁,按照那个时代的算法,他是60岁。


    毕业论文的题目是“自我信念”,学生真田幸村获得了答辩老师德川家康的一血,成功高分毕业了!可喜可贺!【喂

    其实形象方面的话我真的特别喜欢战国街的SSR卡主公。但是战国街的SSR兼续简直……那真是一言难尽【捂脸】所以真的没办法了,我从哪里能看到两个人的形象都非常棒的他俩啊!简直血虐好嘛!要么这个帅那个不好看,要么这个老那个小的……正常点不好吗!相差五岁没那么夸张好嘛!!

    咳,扯远了。是说,景幸这对师生,在看了这逸话之后,感觉就像是老师亲手做了学生似的,很让人难过。还有这故事里莫名有一种家康×景胜的味道……其实我也有类似的脑洞了,就是这个CP太雷人了,心脏痛wwww以后再说吧【捂脸哭


    2017-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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