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在那破落的雪原上,有着一座拔地而起的雄伟的城池。
本章内容:兼续做出了很精密的作战计划,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 觉得这个真不能变成小标题,我努力试试拉回来一下【二哈脸】
仿佛很久没更新了【你也知道啊】,有点想搞个大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所以请不要太期待【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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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庄繁长说:“这不是个好主意。”
越后的四月虽然已是春意盎然,早晚时间还是会带些刺骨的寒冷,在屋里也是需要开启一下暖风的。兼续靠坐在本庄城会客室的大沙发上正将自己缩进抱枕堆里,听到这句话抬起了眼:“怎么,本庄殿是有什么指教吗?”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这货变得更傲了?繁长想着,在平板上戳戳将有疑问的地方标了高亮。兼续接过平板一目十行看了,扬起了眉。
“所以?这里面是哪里不妥吗?”
“你打算在这里——”繁长在地图上虚虚画了个圈,圈起兼续标示的地点,“——建起防御工事?”
“是的。”兼续说,“我看过分析报告,这片地如果有基础防御工事,将会是易守难攻的据点。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可以和新发田城互角的营地了。”
“所以你没有去实地看过。”繁长说,“那是个低洼地,到夏天会很闷,而且不容易排水。总感觉有些不妥。”
“但是,如果我们只在本庄城内呆着,这战事就一天没法得到进展。”兼续皱起眉,“我们需要推进前线,尽快将新发田重家逼入绝境。不然,到柴田再度攻来,我们可能就要两面受敌了。”
“唉,所以我也挺希望这个作战可以成功的。”繁长说着,将自己摊在另一个沙发上,“其实我觉得你的作战还不错。不过要采取这个作战最好等到梅雨过去。”
“说得对。我打算七月向那边去。”兼续回答,“主公说他那时候会亲自过来。我们尽量毕其功于一役,把叛贼彻底解决掉吧。”
然而说是这样说了。当兼续去实地考察时才发现,繁长说的“不妥”根本是往小里说的。地势低洼,如果被困在其中,敌人完全可以居高临下一阵冲锋,会带来很大的危险。除非兼续可以及时完成防御工事,不然这里很可能会带来更糟糕的败阵。
若不是这附近再也没有更好的驻扎地的话……兼续恨恨地想着,将地图哗哗翻。扬北这边一直有种各自为政的倾向,所以春日山的地图都并不够精准。干掉新发田之后必须勒令本庄来好好的重新画地图了。兼续想着,在平板上标示出自己做防御工事的各处要点。
各种实地考察,以及与新发田军的大小冲突之后,兼续总算熬掉了六月的梅雨季。说实话,这一年的梅雨倒是没怎么下雨,让他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开工。七月的太阳煌煌如火炉,即使在靠海的北方之地也热得让人浑身难受。兼续勉强策划了军营开始将建材运送下去。为了这个运输线,本庄繁长和新发田重家之间就发生了好几次冲突。
七月底,景胜带着安田能元等人来到兼续造好的驻扎地。看了防御工事的情况景胜一言未发,直接走回了军帐。兼续跟在他身后进去,站在那里看他将佩剑挂好。
“不觉得有点危险吗?”景胜先开了口。
兼续皱皱鼻子:“梅雨已经过去,现在剩下的就是单纯的地势问题了。我相信可以解决这个。”
景胜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总算是点了点头。
“好吧。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战术了。”景胜说,“过来,很久没见了,不想念我吗?”
兼续装出一个委屈脸,然后笑着上去和主君紧紧相拥。
比单纯的地势问题更加麻烦的是,他们竟然碰上了一个怪异的、没有任何征兆的雨季。
八月的越后,本不是如此多雨的天气。不知为何,这一年倒像是将梅雨季节挪到了八月份一样,每天都从早阴到晚上,间或就是一场大雨倾盆。阵地构筑的行动在瓢泼大雨中进行得越发缓慢。施工的低洼地里渐渐积下了厚厚的泥泞,车已经完全开不进来,小型飞行器在雨中无法起飞,只能靠人力和找来的少数几匹马来将建筑材料搬运进来。
兼续的眉头从雨季开始就没有松下来过。进度的缓慢加上天时的丧失让他完全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情,每天光盯着新发田城的情况,不断地做着各种计算。
工事进展缓慢,干了好久才勉强有了一个木栅的轮廓。兼续计划着在雨季结束后以此为基础筑起更加坚固的防御。所以迟迟无法完成的工作让他天天都憋着一股火。
好在新发田军也像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雨季而倦怠了,除了一些小打小闹几乎不怎么出城。兼续暗暗戒备着,一边催促着赶快完成工事。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大半个月,到了下旬日的一个晚上。
兼续一般会在主帐篷和景胜一起吃晚餐,然后和他讨论战略战术。可是这一晚,兼续却总是莫名感到坐立不安。他吃了饭,例行看了一下今日的军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坐在这里。景胜发现了他的异常,用询问的眼神看了过来。
“你还好吗?”景胜问他。
“还……好。”兼续勉强回答了一句。帐外风声有点重,在这样的天气里巡视的哨兵感知力会下降,有些危险的预感。
“我出去巡视一下。”他坐不住了,突然站起了身。
景胜看着他皱起了眉:“兼续?繁长和能元负责今晚的安保。”
“我知道。可是,”他说着,将武器装备好,“我心里总有一种怪异的不祥预感。我还是亲自去一趟为上。”
景胜没有拦他,说了句“小心些”就让他走了。兼续一脚深一脚浅走在外面的泥地里,绕过一个又一个帐篷,暗暗感受着军营周围的气息。
不知为何,他的感知像是被蒙了一层雾一样,有些钝,在边界处更是一片朦胧模糊。担心的兼续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军营的另一头,看到安田能元站在一个大帐篷旁边。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作为招呼。
兼续不想跟安田说自己的预感,怕他觉得自己神经质。但他又太过不安。 能元像是发现了他的迟疑,迈开步子向他走了过来。
“怎么了?”能元问他。
兼续张开口想要回答,却突然感受到了猛兽一样的混沌气息,就出现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军营外面。
他愕然睁大了眼。
不知何时,新发田军已经像旷野中的幽灵一样,悄然包围了这片低洼地。在新发田重家猛然爆发哨兵信息素的同时,这些士兵也突然举起旗帜,出手拔掉上杉军布下的木栅,呐喊着举枪开始射击。兼续瞬间就被人扑倒在地,而他旁边来不及卧倒的士兵,则在哒哒哒哒的枪声中轰然倒在了血泊里。
“敌袭!”有人在远处喊叫。
敌军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扑倒兼续的人拉着他起身,是能元。两人同时拔出枪朝着敌人回击。冲来的敌人越来越多,他们不得不对着普通士兵动用向导的暗示和精神攻击,却愕然地发现全无作用。
“这怎么可能!”能元失声惨叫。兼续只能拉着他想尽办法躲避乱飞的枪子,一边暗暗调动旋回的力量,加强自己的五感和力量,准备强行作战。
而他骤然提升的听力却捕捉到了最可怕的声音。
新发田重家的声音。
“你当时不给我更多恩赏,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兼续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在能元的惊叫中跳出掩体,向着主帐篷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耳朵还在持续接收着那边的对话。
“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不会把新发田城交给你了。”景胜冷冷地说。
“你肯定以为我就一个哨兵,不足为虑吧,中心支柱的殿下?”新发田重家猖狂的笑声在兼续心中激起一阵莫名的恐惧。兼续加快了脚步,勉强避过一排子弹,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又一秒不停地向前疾奔。
“看来你从某处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这时候景胜说。
“哈哈哈哈!没错!”新发田说,“上杉宪政是个蠢货。他连自己的笔记有多大的价值都没搞明白就去死了。但是我拿到了。不仅拿到了他的笔记,我还得到了更多的东西。”
景胜没有回答。
“我知道了中心支柱到底是什么东西,知道了那是怎么制作的。”新发田的声音阴柔而渗人,“我知道了你是个怪物,更是知道了你这样的怪物该如何批量生产。”
这句话里隐藏的意味太惊人,兼续的脚步不自觉顿了一顿。
“但他们都活不久。很烦。没什么用,都扔了。”新发田重家像是彻底疯了,在上杉的家督面前疯狂大笑,“所以我想,我杀了你,解剖掉,做个DNA化验,是不是可以得到更多答案?”
兼续一把扯碎一个空荡的破帐篷,跃过里面堆积的建材。接着他强化过的眼睛远远看到新发田重家和上杉景胜面对面站着。他们的四周倒了一地尸体,有上杉的近卫也有新发田的突击部队。景胜手无寸铁,而重家手里却有一把闪烁的钢刀。
兼续咬紧了牙,用尽全力向前奔跑。
然而依然太慢了……太慢了。兼续绝望地睁大了双眼。
“上杉景胜,觉悟!”
在兼续远远的大叫声中,新发田重家狞笑着挥起长刀,对着景胜的脸一刀挥了下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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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新发田重家事件从开始到最后,时间上和天正壬午之乱有所重叠。所以我比我想象的更早进入了想写的章节,好高兴ヽ(✿゚▽゚)ノ
需要做下章警告:下一章有血腥描写,虐身情节,以及兼续的狂气。认为兼续就不该有疯狂一面的请跳过接下来的两到三章……_(:з」∠)_
2017-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