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腿肉商

关于我

老坟头不让我用电脑上大号了真是可惜,找我的故事可以去熬也可以去大眼碰碰运气w

    终于写完了这一篇。熬夜写文头都疼了完全无法保证质量。随便了,反正算是填好了坑。

    依然是灵魂伴侣梗,再说明一下:设定是人出生的时候是看不到颜色的,只能看到灰白色。初次与命定的灵魂伴侣四目相对的瞬间开始能看到色彩,而伴侣死后只剩下灰白世界。这一篇里有明确描写灵魂伴侣去世时的变化,如果有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_(:з」∠)_

    这篇CP奇多且诡异,BG有,万一被雷概不负责。主CP景兼。


-----------------以下正文------------------


    御馆之乱带给他的不只是上杉的家督之位,还有他的正室菊姬和越甲同盟。那段时间他经常和武田胜赖通信。他们不谈太多正经事,大多数时候竟然只是聊聊心情。

    他知道武田胜赖有心事。那心事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只是在他信件的字里行间慢慢浮出一点影子。大约是种奇异的闪念和光彩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然后一切崩碎。

    武田灭亡,胜赖死去,再有鱼津城陷落,这几乎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完全没时间去细想。那天他站在城外看鱼津城的熊熊火焰映得天际一片血红。那一瞬间他竟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自己大概可以去地狱向胜赖询问真相了。

    他并没有死。因为织田信长死了。

    上杉景胜并没有时间去喘一口气。局势一片混乱。信浓、甲斐和上野乱成一团,他也顺手去掺和了下信浓上野的战斗。青草蓝天白云,血与火的鲜红,那段日子里他天天看在眼里。

    然后真田昌幸来了。他向上杉求和,送次子弁丸来充当人质。在正式官方的和议信之外,他还送来另一封小信。

    上面写着“只看到过一天的光彩。不过足够了。”

    景胜却有些懂了。想起之前胜赖的信件,里面说过他有个从不曾真正看过对方的竹马。那只是一句短短的抱怨,此时此刻却足够让他明白了一个真相:

    真田昌幸大约并不是认真想和上杉结盟。

    这实在是让人受伤,可他接受了。他对弁丸也十分照顾,甚至于亲身上阵和他探讨军学。这孩子让他想起武田胜赖。这孩子完全不像自己的父亲。

    他有些唏嘘。同为竹马,他所拥有的实在过于真实和珍重。烛火摇曳着在他眼里洒下红光,意外地很像战地上的血与火。

    天目山上的五彩光景,不知对那个人是否是个安慰。

 

    之后时光飞逝。羽柴秀吉在飞速整顿天下,而他在越后和佐渡四处作战。多年来的连续征战的锻炼之下,他已经完全不动如山。有时候他看着战场会想,如果没有战火这风景会好看许多。不过没什么问题,因为他总是把最美的景色带在身边。

    后来他去大坂城面见关白。关白丰臣秀吉的城是金色的,处处都是极端华丽的装饰,几乎到了能晃瞎人眼的程度。他忍着不适给关白行礼,献上礼物。好不容易坚持到回驿馆,他和兼续都松了一口气。

    兼续私下里对他狠狠吐槽了一番关白的品味。

    而他感到有一丝莫名的违和感。

    不是说他不想吐槽这位农民关白的诡异眼光。毕竟他也是名门上杉氏的继承者,对于幕府的礼仪之类还是颇有了解。对他来说,这般华丽过度的城池实在无法表现出天下人应有的庄严感。

    他只是不理解,关白显然是看不到色彩的,他是为何非要坚持用那么夸张华丽的方式来装饰自己的城?这并不像一个向往五彩世间的老头的固执纠结,反而有种奇怪的,关白在怀念着什么的模糊感觉。

    这感觉他没有对任何人说出来。因为他发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性。他并不擅长表达感觉,能看出来的自然能看出来,看不出来的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威严的家督而已。那都没关系。

    那一丝违和感被他压在心底。他像个忠实的臣下一样跟随着关白。关白的大旗指向北条家的时候,他作为北路军的主力在关东作战,没有去小田原城也没有奉命驰援忍城。(毕竟忍城已经有两万大军了。)他漠然看着多年老对手北条家倒下,大道寺政繁在他和前田利家面前唯唯诺诺生怕触怒了北路军的两个统帅。

    庆功宴的时候他才赶到小田原城。北条氏政已经切腹,他终究还是没能见到相模之狮的继承人一面。他觉得可惜。龙虎狮的继承者们,终究只剩下了他一个还在世上。

    秀吉在庆功宴上狂喜而舞,所有人都乐呵呵看着关白滑稽的舞姿。

    他却看出了关白舞蹈动作中隐藏的一丝优雅。那是敦盛,是盛极而衰的凋零,是人生五十年,是如梦亦如幻。那是织田信长。

    他悚然而惊,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

    回到营地的时候兼续还没回来,侍从回他说执政去和刚从忍城回来的石田三成见面了。他感到寂寞。平常的时候他大概会忍下,但今天不行。

    他径直起身往忍城部队的营地纵马而去。

    他在营门处遇到了石田的家臣蒲生乡舍。蒲生见过他,立刻就让他进了营地。他在蒲生的引领下找到了主帐篷,看到兼续和石田治部及大谷刑部相对而坐。

    兼续见他来惊讶地起身来迎。他盯着兼续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便随着他进帐入座。石田和大谷向他行礼,他点头回礼。

    一开始也许是因为他来,气氛有些僵硬。不过他也并不开口,所以兼续和石田渐渐开始继续他们随意的聊天。大谷刑部也不多话,只是坐在好友身边看他神采飞扬地与兼续探讨天下太平之后的为政之道。

    兼续偶尔会回头和他对视一眼,然后继续谈。他的不适感在兼续的眼中消失无踪。从晚宴到现在,他终于感到心里有些放松。

    晚些他拉着兼续离开。身后帐篷中传来两人的轻笑声,他也忍不住稍稍扬起了嘴角。

    从此天下太平。他们可以休养生息了。

 

    他成了五大老的一员。

    在别人眼里也许这是个荣耀。但他实在是有些为难。如果不是兼续有些跃跃欲试他还真的有点想推辞了事。

    尤其是当他不得不和那四位“同僚”坐在一起应酬喝酒的时候。

    那四个人已经喝得有些上头。他虽说平时滴酒不沾,但毕竟是北地出身在谦信公身边养大的,真要喝起酒来没那么容易醉倒。于是他不得不端着酒碗听那四个人天南地北聊天。直到宇喜多秀家谈到了灵魂伴侣的话题。

    “阿豪有时候会抱怨我对她选的漂亮衣服视而不见。有什么办法嘛,我又看不到颜色!”

    秀家很年轻,加上七分醉意,鼓起脸的样子还挺可爱。

    德川家康在空中挥着手:“那是很过分。以前信长公还在的时候也经常给我看他的华丽衣裳。我有什么办法,就算只能看到灰色也必须说好看。”

    “主公当年确实喜欢华丽的衣服。经常穿大红色的衣服随处晃。”前田利家咬字还算清晰,不过脸上的红晕出卖了他喝多的事实。

    “能看到颜色的你当然容易多了。”家康给他倒酒,“听说你和阿松夫人一对上眼就吓得坐到地上去了。太可爱了吧,前田大人。”

    “我那时候还小。”利家咕哝着,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听说上杉大人更小的时候就能看到了。那时候是什么样的?也吓到了吗?”秀家好奇地问他。

    他稍稍挑了挑眉。

    “我那时候……太小。记不太清楚了。”

    “诶——好可惜。”秀家叫着,“真想知道小时候的上杉大人是不是也这么不动如山,或者吓到了叫出声来之类的……”

    毛利辉元及时给他塞了一碗酒堵住他更多的无礼言论。景胜摇头表示没什么问题。

    “之前小田原那里那个伊达政宗,穿白衣服来的那个。”家康说,“他貌似是更小的时候,有多大?三四岁吧。”

    “真好啊。有青梅竹马当灵魂伴侣果然太幸运了。”秀家叹息着喝酒。

    景胜不得不在心里同意他的说法。

    开始回忆过去的老人们开始停不住嘴。

    “之前明智……咳,叛贼明智光秀,他在他夫人去世那段时间特别阴暗。我那时候倒是不太理解,不过后来想,如果之前能看到却突然看不到了,整个世界都暗淡下来了,肯定是特别残忍的事情吧。”

    “德川大人没看到过也能理解这种啊。”利家说着给他倒酒,“不过阿松比我小很多,我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看不到。我只是怕她如果看不到了,会不会伤心。”

    “那时候伤心也不是因为看不到色彩了吧。”毛利辉元叹息。

    宇喜多秀家已经醉得趴在桌上爬不起来。

    他们各自的随从在不久之后进门来把醉鬼们一个一个捡回去。他还算清醒,在月光下踏步回伏见城的上杉宅邸。

    兼续在门廊上迎接他。

    他们四目相对。

    过去了三十多年,那双眼睛依然带着美丽光华,从不曾褪色,一如他记忆里那个小婴儿对他笑的情景。

    怎么会忘记呢,他想着伸手将自己的执政抱在怀里,怎么会忘记呢,那是人生最美丽的一瞬间,哪怕过了一百年他也绝不会忘记的。

 

    移封米泽之后他过得很平淡。日常全部花在藩政建设上,听从将军的诏令去江户拜谒也是常有的事情。大御所家康看他的眼神带着极端的防备,而他在深深的恭敬之下也隐藏着一股冷漠的不屑。

    大坂之阵是他早就有所预料的。他奉命开拔去参战,却在战前一夜突然想起当年和真田弁丸一起探讨军学的日子。

    真田信繁现在就在大坂城里。他将随着大坂城一起消失,从他的过往中再灰暗掉好大一片。

    他手持青竹指挥战斗,兼续站在他身后。他伸手去拉兼续,摸到身后人一手的冷汗。

    他们都不喜欢这场战争。

    冬之阵很快结束,上杉军功劳不小得到了将军的夸赞。那天晚上,他参加完一个酒宴出来在营地里漫步。

    他遇到了伊达政宗。

    政宗在和一个年轻人谈话。他知道那个年轻人是片仓重长。不是那个片仓小十郎,而是片仓小十郎重长。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重长的父亲,那一个小十郎。

    他之前在大坂城见过片仓景纲在月下吹笛。看这位年轻的小十郎的样子很是英武,不知道会不会吹笛子。

    他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突然正正对上了独眼龙的眼睛。

    一瞬间他看到那只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可逆转地渐渐消失。他一怔,那感觉随即消融在夜色里。独眼龙对他冷冷一笑,转过去继续和片仓小十郎对谈。

    他也转过身回去。兼续在看书,见他回来立刻起身相迎。他看着兼续眼中持续燃烧的光,释然地松了口气。

    他们还有时间,还有一段路可以并肩同行。

 

    他比重光还要早知道他们要分开了。

    一开始是一阵一阵的模糊,像是世界的色彩突然被水化开了一般。再后来,就是渐渐淡去的光彩。树叶变成了浅草色,大红色变成了浅红,天空也渐渐蒙上了一层苍白。

    他无可抑制的恐慌了起来。米泽城里还有当年岩姬留下的镜子。他向镜子里看去,看到的是自己双眼中渐渐淡去的某种光焰。

    他几乎无法承受,手一挥就将镜子打成了碎片。

    重光进来看到他浑身发抖的样子,大惊失色之下立刻跑到他身边扶住他。他看进重光的双眼,那双眼睛里光华依旧,一点都没有要消散的迹象。

    这真是残酷的事实:他比重光大五岁,却只能看着重光死在自己前面。

    那天晚上他抱着重光久久无法入睡。

    三月的时候,将军发来诏令命他去江户。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差点就在将军的使节面前失控怒吼,是重光及时拦住了他。

    其实重光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但他坚持要随行。景胜看着他坚决的眼神,那刻骨的绝望怎么也无法挥开了去。

    他还是带着他去了。如果重光去世的时候他不在,那才是他一生最大的悔恨。

    他们还是在一起工作休息进食。重光会笑着和他聊天,他也含笑回应。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他的视界越来越暗淡的事实。

    入冬的时候重光终于彻底倒下了。他看着幕府的医生摇头叹气,简直是心如刀割一样的痛苦。

    最后的时候,重光说了很多句抱歉。他死死盯着重光那双依然光彩闪耀的眸子,不合逻辑地恨自己一把年纪了身体却依然健康。

    不过能够让他一生都能够看到五彩世间,这也不错。

    上杉景胜抱着直江重光死去的身体,面无表情的脸上泪水纵横。

    他眼前的世界一片灰暗。是他几无记忆的了无光彩的样子。

    他的光消失了,以后他就只能一个人在黑暗中前行了。

 

    他的母亲带他去医院看一个初生的小孩子。

    他安静地跟着母亲看那位新妈妈抱着小婴儿。看到他进来,直江藤笑着将初生的孩子放在床上让他看。

    他看着刚刚诞生才一天的小婴儿。那孩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缓缓张开了眼。

    他几乎没有注意眼前瞬间亮起来的世界。他只是低下头将脸埋在婴儿的襁褓上,抑制不住地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欢迎回来,我的灵魂伴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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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下两篇内的CP大盘点:景兼、政兔(啥!)、虎龙、四五四、信猴、三吉三、利家×阿松、光秀×熙子、政小政。

    隐藏未提到的CP也有,大约是这篇里不好说出来的比如船菊……其实船菊就是在越甲同盟的婚礼上帮忙筹备的阿船和新娘一见钟……呜噗!!【被干掉_(XཀX」∠)_

    这么久了才补档真是丢人。我知道还有一个坑我绝不会坑掉的一定会完结的在那之前先让我再挖一个好啦……【喂喂!

    12月的工程量果然还是巨大的啊……【叹气


    2015-12-8补完




标签:上杉景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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